余哆挣扎着从自己弟弟手中解救出衣襟,垂头丧气的点头。

    余哨气得从杌子上站起身,还挽起了衣袖,他今天想大义灭亲,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直瞒着,到如今,他问出口才说。

    若他今天不问,是不是要等新娘子到了,主子才晓得他要迎娶王妃了?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好,他疯狂的转动着脑瓜子。

    思来想去也只有坦白,请罪一条路可走了。

    偏这时,余哆还哭丧着问他:“余哨,怎么办呀?”

    余哨冷漠脸:“等死吧,你自己去主子面前请罪,就当我没你这个同胞兄长。”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认真,余哆张了张嘴,讷讷不语,一副被亲人抛弃的可怜模样。

    但他也知道,这怨不得谁,不说其他的,能不连累到家里人连累弟弟就不错了。

    长公主会知道江姑娘,就是因为自己太碎嘴,为何要在主子不肯喝药又把他赶出去的时候嘀咕那句:若是江姑娘在就好了。

    恰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女使过来了,便问了句,他那会没反应过来,只当她是顺嘴问的,便不在意的说了主子和江姑娘一件极小的事。

    哪晓得那位姐姐直接跟长公主说了。

    余哆“啪”地一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余哨被这一声响吓到了。

    “现在你发什么疯,但凡你能早一点说出来,跟主子坦白,也不会落的现在没法补救的地步。”

    余哨狠瞪了他一眼,郑重道:“就是现在,你也得跪在主子面前说出你做的蠢事,主子要如何罚你,你都是活该的。”

    余哆愣愣地看着厨房外头的树,半晌才回他一个“好”字,便站起身往外走。

    余哨跟在他后边,还叹了口气,御医千叮嘱万嘱咐,切不可让主子情绪大动,偏偏自己这不争气的哥哥惹出这么一个祸事来......

    主子应当是将江姑娘看作妹妹对待的,如今这...圣上赐婚,还是长公主亲自去求的,该如何是好?

    书房内。

    余哆老实交待出经过,说到最后,忍不住落了泪,也不敢去看主子是何表情,头抵着地,等待宣判。

    余哨也跪在一旁,“小的亦有罪,没能看着他,察觉有古怪没及时禀报。”

    ......

    端坐在案桌前的人未出声,屋内便一片静寂,唯有他敲击扶手的声响,彰显他在,在听着。

    易行简却是蹙了眉,赐婚?前世并没有这桩事发生,可经他一细想,才明了,应当是还没到这一步,阿月就被何府给算计了。

    如今就好在,何府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