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晨自然是没有等到回答。

    他也像是不在意答案似的,垂下眼睛认真地给池承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只是借着这个姿势,他偏头靠近了池承,贴着耳边说的话低且轻:

    “昨晚那个人,也是你吧?”

    池承目光微动,依旧一言不发。

    但他这一反应,在季正晨看来,便是教科书般的默认了。

    他像是觉得好笑,低头一哂。

    “我大概懂你的来意了。”

    他回想起了池承刚才在“调查员证书”上的停顿,笑意逐渐蔓延至眼底。

    “看来我的身份已经足以解答你的疑惑。”

    听了这话,池承终于转头看了季正晨一眼。

    他的眸色很深,沉黑吞噬着一切映入其间的光线,只余一层透亮的凉薄。

    他的声音也同样裹着层凉:“原来,侦探第一时间出现在凶杀现场,等同于无罪。”

    冰冷,带着嘲。

    季正晨自然听出来了他语气里的嘲弄,但他显然不打算争辩。

    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缠着绷带,冰凉的手指自池承完好的肌肤上一略而过。

    说话也是同样的慢条斯理:“怀疑我,你得拿出证据啊。”

    “毕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他又一笑,缠好了最后一圈绷带,那手灵活地打了个转,在其上完美地打了个结。

    他像是极为满意似的,轻轻拍了拍手,抬眼就看到池承愈发不快的脸色。

    季正晨有些无奈了。

    他稍退一步,垂目理着自己的袖口,似是在组织语言。

    好半天,才开口:“我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你出现在那是意外,我出现在那同样也是意外。”

    “这个世界总有各式各样的意外,涉及隐私,具体原因我不细说,至于那个女孩的死。”

    他顿了下,意味不明:“那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