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弗格斯咬了咬嘴唇,“我当时是想把狗扔下的,但它太可怜了,我又掉头去把它接回来了,就关在犬舍空闲的笼子里。”顿了顿,他补充道,“那只狗很安全的,也没有挨饿……”

    “去把它带回诺亚的宿舍。”威廉说。

    弗格斯点点头,忙不迭跑开。

    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距离太近,诺亚嗅到了威廉身上的山茶花香味。

    所有的情绪瞬间堵在胸口,撑得喉咙发胀。

    拔指甲比随随便便往手上扎一刀疼。

    他笨想也知道。

    “怎么受的伤?”威廉问。

    他没有话要和威廉说,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威廉,就好像最外面那层保护壳突然被血淋淋地撕掉。

    威廉的手碰到了他的下巴,沿着下颏往里,扳起了他的头。

    “再割深一点就割到血管了。”

    威廉说完,他才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

    鼻腔突如其来地发酸,眼睛再次感到涩痛。夜这么深,绝不是被太阳晒的。慌乱感摄住他,脑袋都跟着晕。

    威廉是不可能关心他的,他的期待可笑至极——都怪那只手,那只手是让他误解的始作俑者……

    他倏地抬手抓住威廉的手臂,一口咬住对方的手背。

    唾液争先恐后地盈满口腔,被他咬住的手背被唾液浸湿,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蓦地松开了嘴。

    他发觉自己更慌了。

    “小疯狗。”威廉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我需要打狂犬疫苗了。”

    诺亚感觉自己陷在了云里。

    轻飘飘的,软绵绵的。

    威廉叫他“小疯狗”!

    他心里藏着的那个小孩几乎瞬间忘记一切,立即开始发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甩着耳朵和尾巴疯狂转圈!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声占据了他全部的思考空间,等他回过神,发现威廉把他带到了一个连窗都没有的密闭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