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府这一堵墙堵了两年之久,江明月后来懒得再绕路从正门走了,所以

    “余哆,你让行简来救我,”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高墙上飘下。

    本来靠在廊下的余哆被突然吓了一跳,再抬眼,就见隔壁知县的闺女,穿着一件藕色短衫长裙,青丝披散,紧紧扒着墙,要不是□□的,这画面怎么看着都有点吓人。

    “小祖宗你怎么又爬墙,上次不是还和主子保证过的吗?”余哆声音哀怨,整整两年了,每次见着她爬墙都会被吓着,一开始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再又怕她掉下来摔着。

    偏这小丫头还因着他有次拎她下来时不小心摔了,从此就不再信任他们这些下人了,只肯让主子亲自去拎她。

    余哆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书房找自家主子去。

    “主子,江姑娘又挂在墙头下不来了等你去救她。”

    听到余哆的话,易行简执书卷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他道:“怎么又从上次不是用牛乳酪说好不的吗?”

    余哆摇了摇头,只道:“江姑娘的保证想来是不管用的。”

    哎,易行简也知其意,小丫头真是不如以前听话乖巧了,认命般起身,面色冷凝地整了整衣摆,大踏步走出房门,准备今日给她一个教训长长记性才行。

    行府经这两年的休整,庭院早不似当初那般荒芜,时逢初夏,绿蔓丛生,江明月就爱来行府的庭院度夏。

    不过,这会她见着身穿牙白长衫,容貌异常清俊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模样,暗道:不好,行简生气了,完了,改天再来吧,溜了溜了。

    江明月还在给揽月苑这头的丫鬟打眼色,让她们扶好□□,她要回去了,结果就被少年跳上墙来,拦腰一扛,被甩到肩上去,她差点呕出来。

    这厮今天怎么回事,真生气了?难道跟自家阿娘开的铺子近期利润不大?

    易行简将她放在地上,也不理她,转身走了。

    江明月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咽了口口水,朝一旁看热闹的道:“余哆,要不,你去找个□□来,我回去吧。”

    余哆哼了一声,也走了。

    嘶,早知道不来了,没□□,要不干脆绕正门回去?江明月如是想。

    余哆又走了出来,皱着眉道:“江姑娘,主子说,你今日若就这么走了,今后就不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说完又走了,江明月只道今日这主仆俩真冷酷,全然忘记前些日子的事了。

    不过看在吃的份上,她还真不敢一走了之,这几年,吃喝全仗行简和行柳两人投喂,才能一直这么白白胖胖。

    遂提了裙裾,磨磨蹭蹭的走进了易行简的书房,再走至案桌前,腆着小脸跟少年道:“行简,你今儿看的什么?作画吗?我给你研磨,”一边说着话,江明月一边殷勤的磨墨。

    易行简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小丫头,他在兴安县一待就是两年,看着她从一个长着奶膘的娃娃到如今长高了不少的小姑娘,至被她救回府里,又买下这处宅子住下,两人就没有一日分离过。

    但他想到赵元化传来的信,表兄要他前去帮忙了,他若一走,小姑娘也不知道会不会掉金豆子,想到这,他突然又生不起气来。

    倒是这小丫头不是爱哭的,易行简很是突兀地轻笑声,道:“那你便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