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将至，家家户户开始备年货
“娘啊，我的牙疼得要死！”
这日，一个小儿扑到磨坊前，捂着肿起的腮帮子泪流不止，卖豆腐家娘子被他哭的心烦，见那颗坏牙又在口舌里面敲不掉，骂骂咧咧找到医馆来。
顾青衣了解过情况，在日头下让小儿昂起头，打量他口中一颗黑色牙齿，黑枣一样的坏牙摇摇欲坠，牙根有血流出，顾青衣徐徐问：“他痛了几天？”
“约莫三四天，之前我让他咬苹果，没用，牙没掉。”说到这里，卖豆腐家娘子十分光火，“寻常人家掉牙，绑个绳在石头上一拉就掉，他可好……”
小儿疼得要命，在寒风里哆哆嗦嗦，顾青衣摆手示意她安静，从柜台后取出一根线系了个套圈在那颗牙下面，试着往外用力一拽，果不其然，没用。
顾青衣又观察一番，“你儿子牙根长，通常办法带不下来。”
“那怎么办？”卖豆腐家娘子愁道。
“落尘，你来试试。”顾青衣退到一旁，让出身后观摩的梅落尘：“我力道大，下不了手，你手小、力气正合适，来试试看。”
梅落尘镇定地点了点头，从柜台上拿起一个开骨用的小锤子。来到太阳下，她把锤子伸入男童口中，小心避开男童的牙根，用突出的那块对准坏牙一锤，掉了。
“哎，好了！小姑娘真厉害，婶子这就给你抓核桃吃。”卖豆腐家娘子见坏牙终于掉下来，喜笑颜开道。
“粮，我也要。”男童捂着腮帮子说。
“他不能吃，别给他吃。”
“是是是，不给他吃，全给你。”卖豆腐家娘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蓝里抓起一把山核桃放在梅落尘手中。
送走这对母子，顾青衣挑眉望向镇定自若的小徒弟，稀奇道：“不是总说不敢上手吗？这次怎么敢了？”
“我见他们锤过一颗金牙，很快。”梅落尘说的没头没尾，顾青衣一听便猜出这是在仵作房发生的事。
“活人能跟死人比吗？幸好你手小，力气小，不然捶出个好歹你能赔罪？别一失足成千古恨。”顾青衣脸一绷。
梅落尘奇怪问：“那该怎么做？”
“让那位娘子自己动手。”
“这样啊。”梅落尘学到了。
“你下午还去西城吗？”顾青衣话题一转问。
“去的，昨天和几位师兄约好下午见面。”提到这个，梅落尘露出笑容。
顾青衣不久前去过仵作房一次，知道有苏木、峪月在，那里一团和气，便也不干涉她去：“那你快去快回，最近你身体太弱，别在路上受了寒。”
“嗯。”
午后，城西仵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