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上场杀敌,要的是将士们听从指挥服从命令,而不是随着她们有自己的想法,一盘散沙任意行事。

    穆殷是要把手下人绝对听从命令刻进她们的骨血里,让她们从心头生出畏惧。

    “殿下……”看见巡逻队队长倒在地上,不远处的众人惊的倒抽了凉气,目露惊惧的看向穆殷,尤其是那些手里拿着长矛直指纪尘的人,这会儿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穆殷没管她们,而是抬眸看向杜棋。

    杜棋对上她的视线,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既恐惧又兴奋。

    因为她拿捏住了穆殷的七寸。穆殷也会怕吧,毕竟是叛国啊,铁证如山,哪怕她是皇女也别指望能全身而退。

    平时穆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根本不会多看谁一眼,像她这样的副将从来不配被穆殷放在眼里。

    但她有没有想过最被她看不上的人今天发现了她最大的秘密?

    哪怕是死,她也要拉着穆殷一起。

    杜棋头回用尽所有勇气,忍住身体本能的战栗去跟穆殷对视,好像这样就能跟她齐平似的。

    谁知道对方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滑过,没有半分停留,似乎对于她会混进自己营帐内并不意外,也不在乎。

    她那无视的目光,比动怒更让杜棋接受不了。

    杜棋从阿七手里挣扎下来,跌坐在地上大笑起来,“长临将军,这仗又输了吧?至于为什么会输,你心里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

    被她点名的长临脸色沉了下来,手指不动声色的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寒光泄出,杀气四溢。

    只要杜棋再开口,绝对出不了声。

    “继续。”穆殷抬手搭在长临的胳膊上,推着她的手肘将刀又插进鞘内,饶有兴趣的看向杜棋,甚至示意正要上前掐死她的阿七退去一旁。

    穆殷最喜欢看秋后的蚂蚱了,那拼尽全力蹦跶的感觉,能让她觉得到生命的鲜活有力,看起来格外的有意思。

    若是杜棋一味求饶穆殷可能不会多看她一眼,但她这种死前的癫狂,觉得能拉她垫背的感觉却让人喜欢。

    杜棋见穆殷目露期待的看着她,生怕她不说似的,脸色扭曲了一瞬,笑声戛然而止。

    她目光阴翳的看向穆殷,继续刚才的话,“因为咱们的殿下,为了个男人竟然把城防图送给了安国,你说可笑不可笑。”

    长临听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可旁边的巡逻队却出声制止杜棋,“杜副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污蔑的人可是我们的殿下!”

    三皇女怎么可能会卖国!

    “旁的皇女兴许不会,但穆殷却不一定,因为她就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疯子!”杜棋低吼道,“京中所言非虚,三皇女不能以常人度之。说不定在她眼里,除了纪尘,所有人都不是人,也没什么是她在乎的。”

    不然杜棋不能理解她堂堂一个皇女,竟然亲手将自家的城防图拱手相送,就为了换个男人过来?

    除了疯,没有别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