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宁低头看向他,沉默下去。

    “宋俞恳请殿下!”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虚虚地扶起宋俞,将另一只杯中的酒往八楼外慢慢倾洒下去。

    隔着如此高的楼层,依旧能听到酒滴落在池塘的声音。

    宋俞心中不由打鼓。

    “本宫在此处,是为了祭奠一位故人。”她说的很慢,“这位故人大抵是去年四月亡故的,随她父亲出征途中被截杀了,是……本宫自幼的玩伴,最亲的姐妹。”

    “你应该听说过,将军府的大小姐江棠。”她又道。

    宋俞默不作声。

    “那场截杀的缘由是,前一日副将宋闲带了兵头子醉酒,方误了两军交汇,害江棠战死。”

    “兄长宋闲绝不是这种人!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宋俞激动的又跪下,给她磕了响头。

    木质隔板间,只有“哐哐”的撞头声。

    “兄长月末便要被处刑,殿下,这件事真的不是兄长做的!”他一边说,一边磕头,在黑暗中,有温热的液体自额头留下来。

    他匆忙的擦拭掉眼睛周围糊成一片的血团子,一下、一下地,不停地磕头。

    良久。

    赵千宁终于放下酒杯,单膝跪下来,一把捏住宋俞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有月光倾倒在宋俞清隽的脸上,血迹依稀可见,自上而下流着。

    “本宫可以重启彻查,但倘若,就是宋闲下的令、喝的酒呢?”

    宋俞定了定神,意愿坚定:“若是真的,草民会亲自监刑。”

    “好,今日你先回去,本宫明日就请陛下。”

    “宋俞谢殿下!”

    宋俞说完,飞快地下了楼。

    库房的门刚关上,金兰才点上灯笼,便看见宋俞满是欢喜地自后门跑出府去,正是困惑。

    “宋公子怎么……如此着急。”她没说上话,宋俞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金兰,水月还没回来?”她家殿下就走在宋俞后头,身姿摇曳,印在月色下步步生辉。

    她家殿下才配称为京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