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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翰林又窘又气,浑身都颤抖了,指着陈氏:“恶妇,我非休了你不可。”

    谢翰林捂着脸,甩开宽大的袖子,大步踏出了屋子。陈氏又呜呜地哭了几声,抬起头,呜咽道:“微云可千万别学我,等你嫁入王家,要待公婆丈夫恭谨柔顺啊。”

    这话……由此时的陈氏说出来,怎么都有些不可信。

    陈氏抽噎道:“直到你丈夫拿你无可奈何。”

    谢如渊懵了:“父亲说要休了母亲。”

    陈氏冷笑,一拍桌子,声音响得让微云一激灵:“他敢!他待我温柔,我自然倾心回报他。如今他翻脸无情,也休想我会对他好。我有子有女,嫁妆优渥,我会怕?就凭他一个穷翰林的俸禄,还想一会想买书画,一会买玉石。哼!”

    “他敢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外室女休我,我就敢去金銮殿告状。”陈氏道。

    微云道:“无论如何,我与阿兄都站在你这一边。”她回头,幽幽地看着谢如渊:“阿兄,你说是吗?”

    谢如渊正色道:“是。”

    陈夫人又哭了一会,抹了把脸,对微云道:“王家与你父亲商议,他家想把婚期定在今年十月。我觉得太匆忙,死活不同意,所以推到了明年六月。”

    微云抓住她臂膀撒娇,笑道:“还是母亲疼我。”

    离明年六月还有一整年,微云并不慌。不过王家这般匆忙,莫不是王朗之出了什么事?

    谢翰林脸上有伤,羞于见人,怒气勃勃地躲在书房,几日都不肯出门。陈氏听了,一直冷笑,不肯搭理他。

    转眼,帝都的“百花节”到了。

    这日百官休沐,士庶会遍游帝都,赏花游览,作诗游戏。年轻女子拈花而戴,争芳斗艳。

    谢如渊一大早就备了车马,着令丫环婆子摆上吃食、消暑的饮品、冰块等物,等候母亲与妹妹出城赏花。

    微云扶着陈氏出来,刚上了马车,一旁谢翰林的声音传来:“什么,怎么会没有马车?去租一辆,就算今日繁忙,租不到马车,轿子难不成也没有?船呢,雇船也可?”

    下人战战兢兢:“没……没银子。”

    谢翰林过来,指着陈氏道:“你……怎么不拨银子下来,难道我出门还要走路吗?”

    陈氏撒下帷幔,冷哼:“从今日起,你就别指着公中的银子。我也不要你养家糊口,你的俸禄就养你一人吧,想想你同僚高翰林是怎么过日子的,你也该学学了。”

    马车渐渐远去,谢翰林一想到高翰林家勉强糊口,穷酸的模样,顿时垂头丧气,闭口不言了。

    他的俸禄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有何用?何况前不久他还买了一方黄玉,现下囊中羞涩,身无分文。

    谢翰林叹了口气,萎靡地转身回府。

    谢如渊在马上,不时与妹妹和陈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