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从竹林里出来后,恰恰满腹疑惑,不知从哪儿开始问,谨慎地递酒过去道:“郡主,为什么这么开心?”

    林尤殷满心欢喜加之喝酒上脸,脸蛋红彤彤的,扶着包扎的手帕道:“你没听见吗?他说我是知己。”

    “郡主很是在意这人?”

    林尤殷笑而不语。她没告诉恰恰月亮一事,这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便道:“\\\'回去慢慢告诉你,我们先去找皇兄。”

    早上出门,乱七八糟的事弄完后也差不多到了中午。诗会人才辈出,每逢诗会,总有无数权贵过来,皇室子弟更是不在话下。成青庚成青月相继出现,不仅是为了附庸风雅,更是因为在这儿可以寻得一些好的门客。

    成青庚开一品居,同样是做的如此打算。石岩是诗圣,先前却和成青月私下相聚,而成青月明知一品居是他的地盘,依然大摇大摆地把石岩带了过去,这其中必然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只是这石岩……究竟有没有真正投靠和王,他总得亲自试一试。

    内圈里以诗圣为中心本是理所应当,而成青庚是皇家子弟,未来太子候选人之一,自然也吸引去了一大部分目光。

    林尤殷把果酒换了壶茶水,小跑着向成青庚而去。突然她感觉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心里立马警惕起来刹住脚步往后一退。

    原来是一个女子扑了过来。

    林尤殷身形转换极为及时,没让那人撞上自己。她左手端着茶壶,心里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幸好没弄洒,不然又得跑一趟。”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心没肺,竟然直冲冲地撞过来。

    “啊——”那人不过摔一下,就低头摸着眼泪摸着腿开始连连喊痛,声音又酥又软。

    林尤殷被这场景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她分毫未伤,这人都没撞上来,自己扭了一下,还想让她负责不成?她学着成青庚挑眉的表情,盯着这女子。

    话说,这女子身形声音都让她觉得有些熟悉,难道是故人?

    本只是摔倒,大不过天的一件小事,但这边两个女子相对无言,还有一个趴在地上凄惨地抽泣,这一幕如何看都是既有观赏性又有戏剧性。如此一来便吸引了更多目光到这儿。

    许多人向这边看来,成青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盛况。

    “我远远看过去,正想这人怎么长得这样像我家殷儿,走过来一看,还真是本王的殷儿。”成青庚戏谑着走过来,他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眼神不善,那些人几乎不敢无与她对视。

    他是打趣着想替她解围。林尤殷心里一暖,把茶壶递了过去,道:“我没撞她。”

    她想撞我,失败了罢了。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也不知道为何要在地上哭哭啼啼,哭给这么多男子看不会害臊吗?亦或者她就是想靠这一哭吸引男子的目光?

    林尤殷悄悄瞥了瞥周围人的眼神,不少人都面露怜惜,心中便是感慨万千。这世道难道是女子只要哭惨,就没有公理可言了么?

    成青庚接过茶壶,晃了晃,见凉了便饮了一口,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对石岩道:“这是好茶,石兄可不要错过。”

    石岩自然不会当中拂了他的面子,立马笑着说:“殿下所言极是,草民过会儿就去拿一壶。”

    如此寒暄一番后,宁王才半蹲下去,好似关切地问那女子:“姑娘如何?伤到了哪儿?站的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