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寿辰本喜庆,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唯独伶顺仪被降位有些耐人寻味,除此之外还有宋贵人复宠,但也没有掀起太大波澜,毕竟合宫众人大多zj都晋了位份。一个被冤枉的贵人晋位份也不是什么大事。

    宫里多zj位主子都没有见过这位常常称病告假的娴婉仪,如今正好找到机会,纷纷以探病为由找上门来。春若这边刚送走一个,那边又来一个,累得够呛。宋梓婧为了应付这些‘客人’也是疲乏不堪,被吵了两三日,精神不见好转反而更差了。

    她不愿见皇帝,每次皇帝来看她,都让春若以她在休息将皇帝拒之门外。

    难得的,天天吃闭门羹皇帝也不厌其烦的每天来她门前转悠一次。

    “小主,这么将皇上拒在门外也不是个事啊。”春若看着她将一碗漆黑的苦药喝完,接过放在一旁,赶快拿了痰盂来,以备不时之需。

    昨两日都是喝进去就吐多zj次药只吐了一次。

    “皇上来了又怎么样?我这病就能好了?”宋梓婧看她不成器的样子,狠狠刮了一眼,又道:“寒娟在浣衣局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于她。”

    春若吐吐舌头,心里嘀咕道:兴许皇上来了就好了呢。

    “浣衣局的管事知道皇上看重小主您,对寒娟也是极为客气,都没有让她干特别粗重的活。”春若想起去看寒娟时,只拿着几件衣物在桶里漂洗,相较于其他的浣衣局宫人,已经是极为轻松的了,“那管事还说让您放心,一月期满就将寒娟完完整整的还给您。”

    宋梓婧笑了笑:“这管事倒是会说话。”

    “隔几日你去时带些银两去,就说是答谢管事对寒娟的照顾。”

    春若道:“奴婢知道。”

    皇帝又一日被拒在门外,恰巧碰见那些组团而来的‘探望人群’,当众发了一次大火,下旨让诸人在宋梓婧病好之前,不可打扰。这才让宋梓婧新住的凌云阁清净不少。

    但人少了,其他困扰又来了——

    宋梓婧杵着下颌,一脸无语的看着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皇帝不知道从谁的嘴里探出话来,说她吃不好,以为尚食局的人怠慢,着人从御膳房端菜来,每天还不重样。若不是不能心情浮躁,也不想见皇帝那张‘虚伪’的脸,她真是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毕竟厌食之症的确如肖原说的那样,是心病。她先前的吃食过于难以下口,如今见了什么样的精品好菜都是一个样,仿佛又回到了吃馊饭的那段日子,吃食到了嘴里便是作呕。

    这两日还好,勉强能吃下去一些。

    皇帝变着法的换样式,每天都吃不完,即使赏给下面的人,也都还剩着些,她总觉得可惜了。

    招来夏福子吩咐道:“你去告诉皇上,明日不必赏这么多zj吃食来,我吃不完。”

    夏福子惶恐的垂下头:“主儿,已经去皇上面前说了好几次了……”第二日不也照常送来。

    宋梓婧白眼一翻,直接道:“你就和皇上说,若是他依然送来,以后都不必进我这凌云阁了。”

    夏福子腿肚子一哆嗦,愣在原地没动,哭丧道:“小主,奴才不敢啊!万一皇上听了要了奴才的脑袋怎么办?您可就失去一个得力侍奉的人了。”

    宋梓婧哈哈笑了起来,抬手拍一下他的帽檐,‘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春若在一旁看着也笑得合不拢嘴,对上夏福子投来的眼神顽皮的扮鬼脸。

    “她真这么说?”韩琛手握朱笔,在宣旨上描摹什么,李福才也不敢凑眼去望,好像是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