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住他的黑雾仿佛有意识般微微散开,江千澜站起身。

    剔透的晶石壁上映出他的模样,一身浅蓝锦袍,四肢修长,容颜华美。

    他微微失神,继而一摸骨龄,“竟过去了十年了么?”

    记忆中还停留在江临沂迎面击来的那一掌和江灼惶急的叫声中,再醒来却已是十年后。也不知当时事态是如何发展的,他昏过去后江灼又是如何自处的?

    想到此,江千澜不由得有些忧急,目光四下搜寻,唤道,“江灼?”

    一声微弱的“咻”从颈侧传来,江千澜一惊,随即想到什么,拽出坠在颈间的人偶,“阿灼,是你吗?”

    人偶脸上露出一个笑,小小的指头抱住江千澜的指尖,“咻咻!”

    江千澜仔细翻看人偶,人偶躲躲闪闪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江千澜蹙眉斥了句,“阿灼,别闹,让我看看。”

    人偶消停下来,江千澜检查一番,发现人偶并没有什么损伤,他面上凝重的神色微缓。

    若是江灼受了什么伤,会相应地在人偶上体现出来,此时人偶无事,江灼便也当无恙。

    江灼自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伤,他只是一下子承担了过多力量的灌注,陷入了一种虚弱期。而这种内里的虚弱自是无法在人偶上体现出来。江千澜能通过人偶看到的,是那些诸如断胳膊瘸腿的外伤。

    如今江千澜没能通过人偶看出问题来,江灼自然也不会说破,平白让江千澜忧心。

    江千澜又在周遭查探,江临沂已然不知去向,兰因洞窟则整个被从内部设了一个封印阵法,彻底杜绝了外人的进入,而封印的阵法恰好是他知道的一种。

    另外他还在洞窟内察觉到有幻阵残留的痕迹,而他布置九杀寂灭阵的地方只剩下满地碎片了。

    他检查一遍,是从外被碾碎的。那便不是江临沂动的手。

    是江灼做的吗?或是又生出了什么变故?江临沂是死了还是逃了?若是死了尸体怎地消失不见了?若是逃了又逃去了哪里?

    他活着,知道江灼的事,始终是一个隐患,若是死在他布置的九杀寂灭阵中倒还好,他已经设法阻拦江临沂获得分|身的记忆,可如今阵法已破……他的布置也不知能否起效。

    江千澜想着,便有些忧心,但又确实看不出什么,他不由拧了眉。

    江灼看到了,“咻?”

    阿澜,你不开心吗?

    江千澜微微摇头,把心头的疑惑一一说了,江灼,“咻!”

    我知道!我说给你听!

    江千澜抿了点笑,“嗯,你说。”

    江灼细声细气地一一解释,“咻咻咻!”

    阿澜昏过去后我什么也没做,江临沂死了!阿澜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