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只觉得自己嗓子涩得厉害,哑声道:“好好医治小阿哥,缺什么就和梁九功说,和内务府说,务必要让他在十岁前,与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十年,十年时间,应当是足够了。

    太医忙叩首道:“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医治小阿哥。”

    到底对戴佳氏也有迁怒,连提都没提,径自走了。

    佟贵妃嘱咐荣嫔,“既然这样,你就好生照看着小阿哥,缺什么只管说,内务府那头定然全力配合。”

    她眼中不无怜惜,“这孩子……幸亏是生在皇室。”

    不然,若生在寒微之家,还有几分活路呢?

    富察舜华出了钟粹宫,里面气氛压抑的厉害,出了那地界儿,她才觉得胸中舒坦了不少。

    她自言自语道:“到底因为什么呢?治好应该没问题的吧?”

    钮妃就在她的前头,叹息道:“但愿如此,才刚出生,就要承受如此痛苦,真叫人疼惜。”

    宫中的女人,哪有几个不喜欢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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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整个皇宫都是静悄悄的,如一潭死水,无人敢掀动波澜。

    饶是卫庶妃有喜的信儿传了出来,也没能调动起后宫的气氛,甚至,更是压抑了不少。

    因着戴佳庶妃在外传的是因被罚跪而导致孩子天残,是以,众人皆是有志一同地离着卫庶妃远点,再远点。

    生怕沾染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再把自己搭进去。

    此时,荣嫔带了二公主来富察舜华这儿做客,两人就说这件事儿。

    “这小阿哥天残与李贵人是否有关,其实还未可知,只不过,皇室颜面要紧,李贵人之前又有牵扯,太医想要保命,戴佳氏身边的也想要保命,就只能是她了。”

    “也怪她往日不知低调,处处结怨,嚣张跋扈,不然,那日也不会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

    富察舜华轻轻敲着面前的棋盘,懒懒道:“当初,太医当时就说孩子许会有后遗症,我还没当回事儿,没想到啊,竟真的成真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次罚跪?这话我记得清清楚楚。”

    荣嫔嗤笑:“那这口锅,李贵人不背也得背着了。”

    总比皇室受了天罚名声好听得多。

    “现在启祥宫,由通贵人暂时理着宫务,她处处小心,且启祥宫原本是李贵人的主场,人家位分不再,家世仍在,通贵人再如何也不敢放肆,日子尚且还好。”

    “这下卫庶妃倒是省了事儿了,惠嫔那儿,也能清静好久,一个戴佳常在和李贵人,宫中人人自危,对孕妇真是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