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的白泽在虫潮中再度站了起来。
白泽低低地哀鸣着，拦在了她们前方不让虫潮突破。
姜绪握着刀头皮发麻，她转身望着李贞元，眸中有几分茫然。
她忽然间明白了。
要这是个绝对危险的死亡区域，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李贞元？
这只白泽——
在李贞元的险境里，是白泽救了她？姜绪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她仍旧没有看见除了她和李贞元之外的人，但是她看到了后方发来的密密麻麻的炮火，无情地轰在了白泽以及虫潮身上。
李贞元的面色苍白起来。
她的嘴唇喃动着，姜绪读懂了她的口型，知道她是在喊白泽。
姜绪看见李贞元忽然间迈步往前走，她心中一惊，蓦地向前拽住了李贞元的手，她摇了摇头，飞快道：“不要过去！”
李贞元回头望着姜绪，目光深邃。
姜绪对着她的视线，心中发寒。她死死地拽住了李贞元的手，生怕一不小心，李贞元就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
不知为什么，她的太阳穴针刺一般疼痛，似是什么苦苦压制的东西要翻涌而出。
李贞元停住了。
她定定地望着姜绪，眼前战场景象倏然消失。
姜绪力竭跌坐在地，垂着头双眸无神。太阳穴仍旧鼓胀着，痛意一阵一阵，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
“李贞元——”姜绪抖动着唇，声音嘶哑。她猛地抬头锁定李贞元，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五年前。”李贞元低头望着姜绪，拧着眉道。
姜绪仰着头看李贞元，她伸手拨了拨汗湿的刘海，又道：“你别想这些事情了。”她怕等会儿又被卷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如果是李贞元遇险，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还有异种——她没有丝毫印象。
李贞元定定地望着姜绪，片刻后展颜一笑，她道：“你可能只记得玩泥巴吧。”
姜绪：“……”不带这样攻击人的！
“十五年前，有人猎杀异种，因为听说它们的血肉可以补充、刺激精神力。这项计划其实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可，毕竟在这之前异种便是我们的大敌。但是我的父亲是反对的那一个——”李贞元眯了眯眼，轻嗤了一声。
姜绪见李贞元陷入回忆就有些慌张了，她其实不想努力。李贞元的思绪要是压不住，她怕自己等不到最终的救援。原本无力酸软的身躯在听到李贞元冷静的声音后猛地爆发了一股力量，她扑向了李贞元，用手捂住了她的唇。
“不要想，行么？”姜绪望着李贞元，眸中带着几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