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
让她这么一说，突然就变得不期待了，就好比原本有只小鸟，迫不及待地想冲出牢笼越飞越高，结果刚扑闪了几下翅膀，发现自己就是只风筝。
去东城花卉市场的路上，叶蓁蓁收到了林泽远的短信，他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一片荒无人烟的工地，几个挖掘机，绿色的铁皮围挡。
还有束狗尾巴和紫色穗穗编成的一小束花。
“宝贝，起床了吗？”他问。
自从林泽远去了外地，每天早中晚必定会给她发信息，就时间来看，叶蓁蓁怀疑他定了闹钟。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回几句，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他说:“我刚从工地上回来，路边看到的，荆芥，漂亮吗？”
哼，不知道路边的野花不能采吗，不过那花叫什么，两个字放在一起怎么有点不认识。
他说:“还没吃早饭，有点饿，现在去吃点东西。”
她也没吃呢，哼。
他说:“找找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听说有家生煎包不错。”
视频里成排的房子一闪而过，破旧的街道，随意停放的小摊车，高大的柳树矮矮的绿化灌木，热情洋溢的小孩，奔走的行人，还有一只斑驳的花猫悠闲自得。
在她接触不到的另一片天空下，世界依旧鲜活。
叶蓁蓁把车停在花市入口处时，林泽远已经吃上了热腾腾的生煎包。
一棵大柳树下摆着几张小方桌，他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碗杂粮粥，一碟菜心，还有一盘生煎包。
雪白的包子个个松软饱满，顶端撒着些芝麻，底部煎的焦黄，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香味。
“老杨家生煎包，挺出名的，早上人多的时候要排很久的队，这个点还好，有你喜欢的香菇鸡肉馅，等哪天有机会你过来，我带你尝尝。”
嘤嘤嘤，她饿了。
叶蓁蓁趴在方向盘上，慢吞吞地开始回信息，“起来了。”
“这么早？”似乎是觉得不妥，他又很快补充了句，“在做什么，吃饭了吗？”
“没。”
林泽远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单从这一个字来看，她不开心，有可能心情不好，也可能被他吵到。
既不能立刻飞回她身旁，也不能隔空投喂，再多的甜言蜜语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输入几个字又删掉，最后问她:“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