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奸了!

    白珥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彻底败下阵来,脸垮了,腰板也软了,伏在案几上实话实说:“我真的不大记得了。”

    “前一段时间起,我就失去了很多记忆。”白珥说着,她的脚偷摸着在案几下伸得直直,几下就勾来了言奴身侧的糕点盒子。

    问是问不出什么了,这人嘴巴紧的很。

    既然输了,委屈了面子,那肚子便不能也委屈着。面子和肚子总要满足一个吧。

    白珥三两下拆开了盒子,瞄了眼言奴,见他撑着下巴笑眼看她,没作声。

    她得了默认,眼一亮,便取出糕点,一手递给言奴,一手往自己嘴里塞。

    言奴就着白珥的手吃完豆沙奶糕,才悠悠道:“奴就姑且当姐姐是真的失忆了吧。”

    他优雅地擦去唇边的碎屑:“姐姐知不知随意暴露自己失忆是很危险的事,云蜂阁多的是要姐姐死的人。这么信任奴吗?”

    白珥吃得很开心:“现在知道了。”她亮了一口白牙,笑道:“我不是信任你,是你太弱了,根本打不过我。嗯……其他人嘛,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吧。我觉得还是我厉害些的,不然早一个接一个来找我麻烦了。”

    她想到什么,又道:“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吃所谓的烛光晚餐啊?”好好的审讯,现在肃杀的气氛全被打杀个干净。他们有吃有聊,还点着暖黄的烛火,看起来是像那么回事儿了。

    言奴俯过身来,用手帕亲昵地拭着她的嘴角:“什么烛光晚餐?奴觉得像贫寒人家的苦日子。”尽管没听明白白珥的话,但不妨碍他读懂她的意思。

    似乎还真是这样。这里没有恨不得比天光还亮的灯,什么LED灯,霓虹灯,白炽灯统统没有。在这个没有工业革命,低生产力的社会里,燃蜡烛才是常态。而现代人活在白天夜晚都亮堂的世界,黑灯瞎火的反倒成了浪漫。

    在白珥颇有感慨时,言奴还在磋磨她的嘴角,她皱了皱眉头,扯住了他的手:“你用你刚擦过嘴的手帕擦我的嘴?”

    “姐姐这么嫌弃奴啊……”

    “不是嫌弃,就是……你知道吧,就是有点奇怪。”她相信言奴比她还干净,毕竟是爱惜羽毛的花孔雀。但不管干不干净,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吧。

    “放心吧。这是另外一条帕子。”言奴看着她道。

    “你随身带这么多条帕子?”白珥有些无言以对了:“你该不会对谁都来这一套吧……”

    “白珥姑娘——”圆儿忽然推开门,看到里头黑黢黢的,愣在原地了。

    漆黑一室像被炸出道口子,门外耀眼的白光刺得白珥睁不开眼,好半晌才去看光下亮成一道剪影的圆儿:“圆儿?”

    “是奴家。”圆儿提着裙走进,就看见白珥同言奴二人执手相看。暗色像黑纱,把外物都蒙去,独有二人的袭袭面纱,被葳蕤烛光一一撩开了去,只有彼此柔和的脸庞了。

    “……白珥姑娘好生有情趣。”圆儿惊叹。想不到这白珥勾人手段如此多样,怪不得不屑于听苑娘的话。

    “怎么了,圆儿?”白珥听了圆儿这番喃喃感慨,急急抽回手。明明没做什么,怎么有种被捉奸的即视感。

    “我来学牌的……”方才没注意看,原来白珥面前这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圆儿盯着他,脸红了。

    “我也该走了,白珥。”言奴撇了一眼圆儿,就收回了神,冲白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