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几人弱得不得了,只有脸一副聪明样,不足为……”说话的修士站在为首者身后,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你、你们怎么还没死?”

    没有人回答他,楚寒月向前疾冲,眨眼便欺身至门前,右手成爪一抓,牢牢扣住了为首者脖颈。为首者嘴正张着要说话,此刻变成了苟延残喘的呼气,艰难地挤出断断续续的字:“为……什……么……”

    后面三人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剧毒非但没毒死闯入者,来者的身手竟还在区区五日间,突飞猛进,待他们反应过来中计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四人的瞳孔恐惧地一缩,眼底倒影的黯淡背景中,出现了丝丝缕缕黑色的魔气。

    “异、异兽!”一名修士腿一软,朝后退去,背撞在墙上,腿一软,身体靠着墙滑下来,指着双眸通红,笑容妖异,缓步经过楚寒月身边的穆凌云。

    此方世界并无魔修,魔气与凡人天生不融,侵蚀不医即死,能操控魔气的,根本不是人!

    另一人后知后觉要跑路,腿刚迈开,穆凌云身后魔气如黑色羽翼般张扬,倏地窜出一缕,牢牢缠住他脚踝,那人失去重心,迎面撞在地上,又两缕魔气旋出,捆缚住另两人。

    穆凌云走到靠墙修士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笑眼弯弯,却满是骇人寒光:“何人指使,坦白不杀。”

    那人颈项正被一圈圈魔气死死缠住,吊长了脖子,颤颤巍巍指向被楚寒月制在手中的为首者:“是……宗主。”

    咔一声,脖颈应声断裂,断了气的修士大张着恐惧的双眼,瘫在了地上。

    穆凌云又转向另一人:“何人指使?”

    “宗、宗主,真的是宗主啊!”那修士已吓得跪下磕头了,“饶命,大能饶命……啊!”

    惨叫声中,那人被脚踝上的魔气拖着,恍如在狂风中失控的风筝,重重拍到走廊尽头的铁门上,成了一滩血浆。

    最后一名修士双眼一翻,吓晕了,穆凌云一脚踩着他的头颅,恍如修罗,毫不留情地跺下:“不知便去死。”说完抬起沾血的鞋,在那名被唤做宗主的为首者腰上重重捻了几脚,擦拭血迹,“宗主,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楚教授被抢了主动权,十分不快,不过脏的不是自己的鞋,勉强又舒坦了些,指尖收紧:“是谁指使你们?说!”

    宗主嘴角泛起白沫,垮着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却愣是不敢多说一句:“没有……谁……”供出幕后主使也是死,结局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分别了,倒是不说,还能保下济世宗其他弟子。

    楚寒月眉心一拧,立刻判断出他要做什么,手往上一提,一错,生生卸掉了试图咬舌的下颚,当腹一脚把人踹到墙边修士的尸体上。济世宗宗主嘴巴合不上,嘴里涌出一大口鲜血,气都没能喘上一口,楚寒月的脚就踩上他小腿,咔一声脆响,腿骨生生断裂,小腿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唔……”宗主在痛苦中瞳孔骤缩,惨叫着,似是在求饶,因剧痛颤抖的手伸向芥子袋,却什么都没能摸到——楚寒月脚一移,碾住了他的手掌。

    “说,或是死。”脚跟狠狠碾压着,皮肉下的掌骨一根根断裂,楚寒月一脸嫌恶,仿佛踩着的是一滩垃圾,他指了指陈尸室的方向:““当然,他们怎么死,你便怎么死。”

    宗主浑身战栗,却拒绝地闭上了眼。

    宗门与世家不同,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倚仗,宗主都是靠实打实的威望与能力成为宗主,不管行事作风如何不堪,有些人都将保全宗门视作第一要务,否则人活着,地位没了,对他们而言,比死还痛苦,这宗主无疑就是这种人。

    穆凌云在张牙舞爪的魔气中,忽然极不和谐地温和一笑,蹲了下来:“是个有骨气的人,我欣赏你。”

    楚寒月知道,他又要开始说鬼话了。

    果然,穆凌云下一句就是:“供出幕后主使,交出证据,我便考虑留你一命,当然,也留下你的宗门。”

    宗主目光一闪,迟疑片刻,还算有脑子,没有相信,仍是一副赴死的姿态。